“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 我現在成為了死神，世界的破壞者。 隨著由克里斯·羅蘭執導的奧本海默傳記電影上映，有「原子彈之父」之稱的朱利斯 ．羅伯特，奧本海默（J. Robert Oppenheimer）的生平故事再次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如果你人生最偉大的成就同時係你人生最大的陰霾，你會如何自處呢？ 從童年開始，奧本海默和一般著名的科學家一樣，對科學充滿驚人的熱情、智慧和好奇心。他在1920年代赴英國、德國求學，並在1930年代初回到美國，成為加州理工學院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教授，然而，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他的生活和研究方向發生了劇變。奧本海默被選中作為曼哈頓計劃的科學領導人，計劃的目的是趕在納粹德國制造核武器之前，研制出美國的原子彈，以確保盟軍在戰爭中獲得勝利，而當時的德國已經先前一步成功證實核裂變理論的可行性。 科學本身並沒有道德，它手中的杖可以敲醒善良，也可以喚醒邪惡。正如奧本海默的一生所體現一樣，核裂變和原子彈的研究只有一線之差，而研究的本身並無善惡之分，但科學家在探索過程中所作出的選擇和我等人類利用科學在現實上的應用往往決定了科學的善與惡。 奧本海默的一生充滿了榮耀與悲劇。在科學上，三體實驗的成功確定核裂變反應在實踐上的可行；在軍事上，原子彈的現世重新定義現代戰爭；在政治上，奧本海默被他所愛的「國家」背棄，自己的人生乃至身邊人都被政治所審判。 在奧本海默的眼中，他早在推行曼哈頓計劃之初已深明他的研究會帶來毀滅性且不可逆的結果，因為發明原子彈的探索過程並非單單的以科學去追求真理，而是需面臨龐大的道德與人性拷問。然而，直到三體實驗的正式成功，剩餘兩粒的原子彈從洛斯阿拉莫斯實驗室運出時，奧本海默才真實感覺到自己所需要負上的重壓和懊悔，延伸出他向當時的美國總統杜魯門表達出感覺自己雙手沾了血的對話。 戰後，奧本海默花費餘生的時間，努力推廣核武器控制和國際的核交流和平，特別反對氫彈的發展工作，以致最終受美國政府背棄、監視、平反。我們作為「大眾」，可以說：即使奧本海默花了多少努力去提倡核和平都掩蓋不了他的發明導致在長崎丶廣島的傷害。但我們又是否有能力去評價奧本海默在推動原子彈發展的是與否？如果我們是奧本海默，有他的才能和魄力，我們又能否作出比他更好的抉擇？ 奧本海默的故事充滿傳奇和悲劇色彩，讓我們反思人性本質上的矛盾。到底核能發展所引致的浩劫發生是與擲骰子一般充滿不確定性，還是在當刻已經有了定案，就讓時間作見證。 最後，我們不妨細看奧本海默在1960年的訪問： “We knew the world would not be the same, uA few people laughed, a few people cried, most people were silent. I remembered the line from the Hindu scripture, the Bhagavad Gita. Vishnu is trying to persuade the Prince that he should do his duty and to impress him takes on his multi-armed form and says, '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 I suppose we all thought that one way or another."